枳实

首页 » 常识 » 问答 » 立冬随笔慢煎猪五花,辣子炒冲菜
TUhjnbcbe - 2025/1/21 19:05:00
北京白癜风专科医院哪里的好 https://jbk.39.net/yiyuanzaixian/bjzkbdfyy/bb_zx/r4alm4i/

离乡多年,我仍怀念老家四季分明地感觉。春去秋来,日子在悄无声息中流淌,只有餐桌上不同的食物,代表着不同时节的温度。

春为始

立春那天,清晨在叽叽喳喳的鸟啼声中醒来,雨水细细密密的下着。采挖春菜,裹上红纸祭祀,是为迎春接福。

万物始发,绿油油的油菜苗遍布田野,毛茸茸的,略微扎嘴,略有苦味。这是遗落的油菜籽,在和风细雨中萌出的野生小苗。

野胡椒,东一簇西一簇,随意生长着,外形似韭,香气似葱,甘鲜微辛。恼人的是采挖择洗极其耗费精力,细细密密的茎叶,总是与各种杂草枯叶混在一起,难舍难分,令人爱之深恨之切。野胡椒乃是乡音,老家人也叫它为野韭菜,它的大名是藠头,所以叫野胡藠可能更准确些。

清明前后,春笋上市,携带一头胖胖的春笋,扫墓祭祖,乃是老家人的惯例。遍地野生的水牛菜,毛茸茸的茎叶,开着黄色的小花,正是做水牛菜饼的时节。水牛菜,也是乡音,大名乃是鼠鞠草,用鼠鞠草做的果子,正是清明果。它没有艾草那么张扬的药香味,只是一点若有似无的清香,含蓄温婉的很。

春花烂漫,洁白的洋栀花,只要几块钱就可以买回一盆,泡在清水里,捞出来炒着吃,味道不见得多鲜美,却是满口清香。洋栀花,乃是野栀子花,生长于山间树上。吃花大概是一件极其风雅的事情,不过老家人并不思量着这个,只是时节到了,该吃洋栀花了而已。

暮春时分,枳花落尽,枳实生长。捡回来枳实,滚水汆烫后,泡于清水中,可以保鲜很久。枳树本是中药材,全身皆可入药。枳实清苦,有的人家直接炒着做菜吃,那么一大盘,因着实清苦,通常拿进拿出的能吃好几天。也有的人家比较讲究,剁碎了,拌上豆豉和辣子,做成枳实酱,用麻油泡着。恰粥恰面时,来几大勺,开胃的很。

夏如火

七月流火,天空湛蓝,白花花的日头晃眼得很。耳畔的蝉鸣声,持续几个月聒噪的很。入夜以后,看流星划过夜空,听蛙声从四面八方传来。

远远地,飘来了荷花的香味。越走近荷塘,香味越明显。这是一片野荷塘,无人打理,荷叶层层叠叠,荷花开了又落。冬日的老莲子掉入湖中,开春默默萌生,周而复始,年复一年。

直到有人承包了荷塘养鱼,为了给鱼吸氧,荷叶几乎被割尽,原本开满荷花的荷塘,光秃秃的,再无昔日的风景。后来,养鱼的大概走了,沉寂的荷叶再度萌生,荷花又层层叠叠的怒放了。

荷塘的藕带,嫩生的很,洗干净生吃也可,炒着吃也可,味道脆生生甜丝丝。难得有一年夏天在老家,想吃藕带了,我爸光着膀子就挖藕带去了。不多时,扛着一大摞藕带回来,得意的展示给我们看,每一根都有几米长,这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挖藕带的技术水平。

当然,他圆滚滚的肚皮上,横七竖八红红的长印子也好笑的很。挖藕带不需要什么工具,赤手空拳下荷塘就可。需要留意的是荷叶梗上细细密密的小刺,一不留神就是一道长长的红印子。

金儿莲光,是鸡头米的叶梗,大名也叫芡实。这个鸡头米厉害了,从茎叶到果实,遍生细细密密的坚硬小刺。采摘必须借助镰刀这类的工具,还要极其小心。

也不见有人播种,也不见有人打理,鸡头米每年在塘中自开自落,怡然的很。鸡头米的茎,撕去带刺的表皮,炒着吃滑溜溜的。鸡头米剖开,捞出种子,煮熟了吃,粉粉的质地,像煮熟的菱角味道。就是太小了,皮又硬,吃起来不太便利。

采菱角要用长钩子,钩到岸边,菱角采下来,大部分是青菱角,少部分红菱。菱角和莲蓬一样,刚采下来的,是最鲜美的时候,剥壳就能吃,脆甜脆甜的。放几天后,逐渐变老,失了味道。这就是为什么街边卖的莲蓬和菱角都不好吃的原因。

老菱角的壳极硬,最适合煮着吃,煮熟后对半剖开,又粉又糯。记得有一年,我妈煮了一锅菱角,午后醒来的老爸,在灶台前乒乒乓乓的剖菱角吃,剖了半天,最爱的纸牌也不打了。

冬乃藏

立冬日,天气还不算太冷。这是一年中难得的雨水较少的时间。日照充足,气候干燥,正是酿冬酒,晒腊肉,晒盐菜、萝卜干、红薯干,搞辣椒酱,搞霉豆腐....储备冬粮的好时机。

犹记得高三那年,回家的日子不多。某日午饭时间,同在学校的表弟送过来一罐冲菜,原来是姑妈来学校看他,顺带给我也捎了一罐冲菜。

冲菜,乡音念起来更像“通菜”,做法与盐菜类似,又不大似。也是用雪里蕻,萝卜叶之类,晒干了以后,焖在滚水锅里一晚上。第二日,就变成我们熟悉的雪菜模样了。

我一直记得那些年的冬日里,我妈在红色的院墙上摆满了雪里蕻。凭着这一点模糊的记忆,在很多年后的帝都,愣是还原了做法。

我所在的小区不远处有个露天集市,周边菜农出售自家种的各种蔬菜。其中有新鲜的雪里蕻,当时没想能做冲菜,只是看到就随手买了。

买萝卜时,遇到一对来自宜春的大爷大妈,江西话中掺杂着不流畅的普通话,亲切感顿生。大爷大妈把揪下来的叶子塞给我,问我吃不吃?说放点辣椒炒着吃也很好吃。就在那一刻,我突然想到了冲菜。

回来后,飘窗的小桌子上摆满了雪里蕻和萝卜叶。帝都的天气干燥,一天时间,冲菜已经阴干了。焖在滚水锅中一晚上,第二日开锅,闻到了熟悉的冲菜味道,是熟悉的模样啊。

冲菜洗干净剁碎,五花肉熬油,红色的鲜辣椒,姜末蒜头都放点,除了油盐,不需要额外的调味料了。炒了满满一大盘,果然是小时候的味道啊!

后记

其实,菜市场才是最治愈打工人的地方。夜幕初降,踏着满地银杏落叶,路过装满大白菜的卡车,看大妈成堆成堆的买白菜,这才是北平的秋。

卖萝卜的大爷大妈,问我萝卜叶子吃不吃,说放点辣椒炒着吃很好吃。不标准的普通话中,夹杂着有点熟悉的乡音,一问原来是宜春的,哦,亲切极了。

隐约记得新鲜的雪里蕻,萝卜叶子,晒蔫后,用来做冲菜是最好的。上一次吃冲菜是什么时候?大约是高三?

路边馒头房,高高的蒸笼里,刚出锅的大馒头,忍不住就买了几个,热腾腾的烫手。

成年人的悲哀,从失去对周末快乐的感知开始,约等同于生活热情的遗失。

--

未了,署日期时,习惯性落笔。

划掉,改成

1
查看完整版本: 立冬随笔慢煎猪五花,辣子炒冲菜